山东邹平,鲁中地区一个县级市。它辉煌的突飞猛进的经济成就曾被归纳为一种经济现象——邹平现象。但是,今天我们不讲这个,我们聊一下在邹平历史上一个惊人的发现——丁公陶文。笔者不是这方面的研究专家,但是在阅读了相关专家教授们的相关文章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丁公陶文,对中国文明的意义,无论怎么评价都不过分。它改变了中国文明的进程,把中国文明的源头提高了近千年。
让我们一起来看一下:
众所周知,商朝是我国有文字可考的历史的开始。我国最早的文字是殷商时期的甲骨文。它是商朝时候人们刻在龟甲、兽骨上的一种文字。甲骨文已经是一种比较成熟的文字。它记录了商朝时候的政治经济军事等各方面的内容。可以说,正因为发现了甲骨文,才证明了商朝文明历史的存在。正因为有了甲骨文,才证明了中国具有三千多年的文明史,其意义是石破天惊的。
然而,现代研究发现,甲骨文在当时已经是一种比较成熟的文字。那么,这种文字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为什么一经出现就是成熟的文字?从逻辑上来讲,它应该是有一个渐进的过程。那么,实际上,这个过程真的有吗?证据在哪里?好了,现在,答案来了。甲骨文之前确实是还有一种文字,它就是在山东邹平丁公遗址发现的新石器时代的陶文——丁公陶文。丁公陶文的发现,填补了甲骨文发现之前的历史空白,它的发现,不亚于甲骨文的发现,甚至,意义更重大。因为,它比甲骨文早了将近800——1000年。什么意思,它将把中国的文明史提早一千年。如果这个成果被确认,中国被认定的文明史就不是3500年,而是要变成4300——4500年了。
丁公遗址位于邹平县东北部苑城丁公村东,东邻桓台县,北枕小清河,为平原埠形地貌,地势低平,平均海拔22米左右。
1981年邹平县文物普查时发现此处遗存,并确定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1987年被确定为山东大学考古实习基地。1985年至1993年,山东大学考古专业先后对丁公遗址进行了6次挖掘,发现房址、墓葬、陶窑、水井和灰坑等各种遗迹2000余座,出土石、骨、蚌、铜、陶等各类文物5000余件,仅复原的陶器就有1000余件。
在1991年第四次挖掘时,发现了一座保存较好的龙山文化城址。城址平面略呈方形,四周城墙比较规整。城址南北约长350米,东西宽约310米,面积超过10万平方米。经挖探沟发现城墙宽约20米,残存高1.5—— 2米, 墙体外坡陡直,内坡比较平缓,城蹿夯土主要为五花土,夯层厚约5厘米,墙体内外侧夯层均呈向城墙中心倾斜的斜坡状。城外有宽约30米的护城壕沟。城内文化层堆积厚达1.5——2米, 经探查,发现各个时期的房基47座,灰坑697座,沟9条,陶窑1座,墓葬42座。从出土的陶器组合和典型的陶器的演化分析,丁公城址的龙山文化延续时间较长,其绝对年代约在距今4600至000年之间,基本上包括了目前典型龙山文化的全过程。这一发现,被列191年中国十大考古发现之首。同年,丁公公遗址被列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1992年春,山东大学考古实习队在室内整理第四次挖掘出土的文物时,发现了一件龙山文化刻字陶片。陶片为泥质内磨光灰陶,为近直壁大平底盆的底部残片,长为4.6——7.7厘米,宽约3.2厘米,厚0.35厘米,文字刻在陶片的内面。
陶片上现存文字计5行11个字,右起第一行为3个字,其他4行均每行2个字。此外,在陶片左上角有一刻划痕迹极浅的符号,或认为也是一个文字,陶片的左下角还有向下刻划的一短竖线。这11个刻字,笔划比较流畅,多数为连笔,系早期草体字,个个独立成字,整体排列比较规则,刻写也有定章法, 显然已经脱离了刻划符号和文字画的阶段。文字中一部分如象形字,一部分又如会意字,尤为重要的是多个文字按一定规律排列刻写形成一 组文字,全文很可能是一个短句或辞章。这种“辞章"式的句子较之单字又进了一大步,表明龙山时代不仅已产生成熟文字,并且开始用于记载和传递信息。据考证,陶片的大平底盆产生于大汶口文化晚期,龙山晚期数量增多,形制由敞口到近直口,又据出土文物所居层位关系和形态特征,估计陶文应在龙山文化晚期偏早时期,其绝对年代约在距今4100~ 4200年之间。据现今传统认识,中国的文字起源,基本上都归结到河南安阳的殷墟甲骨文,但是丁公龙山陶文和甲骨文相比,既有一定的接近因素,又有显著的差异。但从断代年限上来看,甲骨文的出现距今为3400——3100年。两者有着近800多年的时间差距。
在对于公陶文的研究中,大部分专家都认为这是中国一种未被发现的最早的古文字。
据山东大学著名考古专家栾丰实分析:“汉字的起源应是经过了一个漫长的过程,其形成可能是多源一统,即文字最早在若干地区(如黄河流域、长江中下游地区和其他具有比较发达文化的地区)创造出来。由于这些地区之间,自古以来就存在着不同的经济和文化的联系,文字也可能相互借鉴,因而具有一定的的相似性。先后控制中原地区的夏人和商人,应是继承和吸收了多方面的文字成就,从而发展和完善了自己的文字系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丁公龙山文化文字至少应是殷墟甲骨文的若干来源之一。因此,中国历史博物馆馆长俞伟超断言:“由于这个发现,一下子就把我国文字出现的时间,往前推了八、九百年。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陈公柔认为:“邹平所出陶片,乃是龙山文化中期偏晚的遗存。其上的刻字,实际是上承大汶口文化中所谓‘日月山’陶文,而下接二里头、二里冈、藁城陶文的一系列属于殷商文字系统的一个重要环节。”而中社科院考古所研究员邵望平则认为:丁公陶文与大汶口出土的单个象形文字相比,“丁公陶文更为进步,显示出文字形成过程中质的飞跃。”它是在相当范围内或相当大的人们共同体内认同了的具有特定社会意义的意符文字,“在以象形、表意为主的方块字系统发展中,丁公陶文恰处于大汶口文化单体意符与甲骨文的中介位置上,正与其赖以产生的龙山文化社会具有相当的中介性质。”北京大学考古系教授严文明则直接断言“我认为这陶片上刻的是字,而不是别的什么符号。既是象形字也是以最简练的笔法写出,显得很有章法。这显然比那种像连环画似的图画文字要进步些。.所以.我认为丁公陶文是一种比较成熟的早期文字。就连日本学者松丸道雄也承认:“我认为在山东龙山文化中,已有独特的文字文化产生,并且相当发达。( 松丸道雄《发现中国最古老的文字〉)
史学家田昌五认为:陶片上的字有象形字,也有会意字,由于是刻在陶器上的成组文字,建议称为“陶书”。
考古学者严文明认为:陶片上的有的字是象形字,有的字像是专为语言中某些难以用形象表达的词而造的字,与纳西族的东巴文比较接近,已是一种比较成熟的早期文字。
古文字学家李学勤认为:从陶文的章法布局、笔画笔顺上看,应是自右向左读;陶片上的文字有几个是象形的,右二行第1字似有尾猿猱形;有的字像是形声字,如右四行第1字似心左似刀;后世文字有正体、俗体之别,丁公的陶片文字或者就是当时的俗体。
考古学家张忠培认为:鉴于此前在良渚文化的余杭南湖陶罐和澄湖古井鱼篓形罐上,也发现过在烧后的陶器上刻划图案或符号的先例,可以认为,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都在创造着文字。经过漫长而曲折的过程,商人可能吸收了不同谱系的考古学文化居民的发明,把中国文字推进到甲骨文阶段。
考古学家俞伟超认为:这是目前所知中国最早的文字。龙山文字和商代的甲骨文,即使有相似之处,却不见得是一脉相承的。也就是说,龙山文字和商代甲骨文,很可能是两种文字。
古文字学家高明认为:它是为了表达某种意愿而刻,反映了当时人的意念和语言,是已被人们淘汰的古文字。
有些学者基于对商周文字的知识,尝试对陶文释读。如第一行第1字,严文明疑是“鸟形”;第一行第2字,李学勤释“父”;第一行第3字,蔡凤书释“以”;第二行第1,王恩田释“夋”,陈公柔释“夒”;第二行第2字,李学勤谓“似为有角的走兽形”;第三行第1字,李学勤谓“似顾首短尾的动物”……但对于这十一个字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迄今为止仍然是莫衷一是。
丁公陶文的发现,对于研究龙山文化时期的社会现状和文明程度,提供了最有说服力的实证。山东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研究员张学海认为:“文字的出现,是适应人们迫切要求扩大信息传播空间、延续信息保留时间的需要。它是人类思维活动发展到高级阶段的产物,它以书面符号形式记录和表达人们的思维活动,从而加速和扩大了思维成果、信息的传播,延长了思维成果和信息的保留时间,起到推动社会发展的巨大作用。这任务是有一批脑力劳动者承担和完成的,他是复杂社会的一种特征。丁公龙山城发现“辞章”式的龙山陶书,说明了城内已经有了脑力劳动阶层。龙山城市加龙山文字,是以证明丁公是个龙山古国。
国家文物局研究员黄景略认为:“龙山时代是历史上的一个重要时代。......城的出现更可以作为这时期划时代的标志。可以说这一时期已经进入了历史 上的古城时代,陶片上的文字正是这一时代的产物。有人说龙山时代已经进入文明时代,综合上述考古发现,这一提法是有道理的。丁公陶文的发现无疑将推进龙山文化和中国文明形成的研究。山东大学历史系教授蔡凤书则说:已故的考古学先辈夏鼐先生早在1984年前在《中国文明的起源》一书中,根据当时的考古学资料,把中国文明起源的时间确定最迟在商代早期,即距今3500年前后。之前虽有说中国文明产生于6000年前,也有说5000年前的,但毕竟考古学证据不足,未得到正式认可。“ 这次在丁公遗址不仅发现了总面积在11万平方米之上的龙山城址,而且在城内出现了字陶,这是在其他遗存中罕见的。这一发现, 有可能将中国文明起源的时间较夏前先生的说法上溯千年左右。” 多少年来人们苦心孤诣的探求中国文明起源问题,也许将在黄河下游被冰释。目前来看中华文明4500年是有科学依据的。”
总之,丁公遗址出土的陶文至今还没有被识读。陶文的意思也还未弄清楚,但是可以确定,这应该是目前所知我国境内发现的最早的古文字。说明早在龙山文化时期,包括邹平在内的山东地区就已进入了文明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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